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死氣滿滿「想」書會:想想從生前到身後的告別事


人生有兩件大事:婚宴和喪葬。但華人經常被傳統裡的「孝道」綁架,導致變相弄成:孩子結婚是父母的成果發表會,而父母喪禮則是孩子的成果發表會。


明明是攸關個人的大事,卻搞得令人納悶:「喂~到底誰是主角?」


婚可以不結,但死無法逃避。喪禮往往比婚禮更無法自主,任由他人主宰。


隨著倫理觀念動搖,儘管晚輩想尊重長輩自主意願,事先和父母談論死亡準備,仍會得到「不見、不聞、不言」的消極態度,或者是「你是活膩了,還是等不及要咀咒我早點死」的一番頓罵。


也許老一輩對生死議題的禁忌避諱,不是貪生怕死,只是對「愛」的表達情感笨拙。然而,不談、不討論、不事先準備,只會阻礙面對生死交關時的正確認知,也扭曲我們對生命的態度。


這場死氣滿滿「想」書會,暫且撇開人死後靈魂是輪迴轉世,還是上天堂或下地獄的信仰觀不談。我是以郭憲鴻(小冬瓜)見證台灣殯葬現場的真實故事書寫而成的《生命最後三通電話,你會打給誰?》,和西蒙波娃回望母親臨終前六週時日書寫下的《一場極為安詳的死亡》兩本書的內容為雙引線,再結合書友們的各自選書為延伸題材,以及大家的自身經驗分享,討論在「生前」、「臨終」和「亡後」三個階段,有哪些我們可以好好認真思索的視角。


生前預囑,遺愛不留礙


殯葬業有句行話:「棺材裝死不裝老。」


意思是棺材裡裝的是「死人」不是「老人」。老化衰退是一段緩慢逐漸失去生活自理能力的過程,使人產生要年紀很大才會面臨生病死亡,容易有「我還有時間,沒那麼快輪到我」的錯覺。


但通常死神找上門時,「人生無常」會殺個你措手不及。我們經常聽聞在病榻時,病情惡化急轉直下,佛腳多半是抱不到的。


能預先知道自己的死期,仍有體力利用所剩壽命完成心願,甚至事先為自己舉辦生前告別式,在睡夢中壽終正寢,算是很有福份的善終。


末期病人,是沒有時間和體力。趁還有清楚意識時,為人生終場的謝幕事先做準備甚是必要。就如生產需要待產包,面對死亡註定只去不回的單程旅,也可事先為自己準備一個旅行箱。


遺囑準備內容
《生命最後三通電話,你會打給誰?》作者郭憲鴻的單程行李箱

將財務分配、醫療意願、法律文件、殯葬選擇、心靈真話清楚交代,絕對不是觸霉頭不吉利的詛咒,而是遺愛不留「礙」的責任。


喪禮辦了,但後事久久還沒處理完的故事很多,生前預囑可以避免家人一頭霧水,而不是要靠「擲筊」或申請一堆文件證明才能為你辦後事。


試問,離開的人遺願有被完成就算是理想的善終嗎?未必。若是平常就能與家人自在討論生死議題,雙方分享對後事的期待,讓留下來的人的感受也能被顧及照顧,那才是最好的告別。



臨終的善別


當世界只剩一個病房的容積,活在一方床上,肉體彷彿只是一具尚未斷氣的屍體。生命僅餘等待,不再有樂趣。無法期望戰勝病魔的奇蹟,而是在痛苦和死亡的競賽中,看哪一個先抵達。


死亡本身並不可怕,而是非得要跨過去,去面對隨後而來的未知令人恐懼


「今天,我沒有活到。」波娃寫道:「對熱愛生命的人來說,死去,是一件艱辛的工作。」


眼看親人被病痛的軀體擊敗,家屬在缺乏認知下選擇「努力」急救的醫療決定,若只是為了讓自己好過一點,反而是讓病人在臨終前承受更多不必要的折磨,沒有尊嚴結束了生命。


「一個從來沒有陪伴在病人身旁的家屬,常常會在最後一刻做出不恰當的決定,來安撫自己內心的虧欠。」


倘若病床上躺著是心中尚未和解的親人呢?原本存在的摩擦,會被突顯的更嚴重?還是一瞬間的同情憐憫足以勾銷一生的磨難?


當那一天來了,我們變成病床上的主角時,又要怎麼做一個容易被照顧的病人?


因為每個人只有臨死一次的「機會」,閱讀在生死巨輪下工作,天天經手「死者」的職人經驗故事,直擊死亡最赤裸的真面目,以別人的「死法」為借鏡,有助於我們想想如何避免「要是當時.....就好了」的後悔,而是達到「幸好當時有做.....」的善別。



死亡結束的是生命,而不是關係。


「屋子清空後,我才深深感到老媽真的死了啊。我應該趁她還在的時候多跟她說話啊……。」


一個人離開以後,他的生活用品比任何時刻都具有存在感。每一件物品的存在,都像在提醒我們:「這個人已經不在了」。


當物品失去了主人,是化作為廢棄物,亦或成為紀念品,和整理者的關係深厚也有關係。


遺物,不只是物品,是往生者一輩子的生活軌跡,是活過的證明。遺物,可以是一份重溫記憶、承載懷念的禮物,好像亡者還陪在身邊,填補留下來的人一個內心缺口,


面對親愛之人離去,允許自己全心全意悲慟哭泣,不強求「要快點走出來」的時間表,而讓流動的哀傷隨時間轉化,化為思念的愛,愛生命的舞動每一天。



【推薦書單】




與家人討論如何規劃善終的30道題


如何規劃善終的30道題,出自《 最好的告別:善終,讓彼此只有愛,沒有遺憾》一書。作者馮以量是一位臨終關懷工作者,曾陪伴超過千位臨終病人,他主張:讓離去的病人得到善終,讓喪親的家屬得到善生,讓彼此的關係得到善別


在和家人討論嚴肅的生死議題之前,或許需先修復的是彼此的對話模式和不信任的破裂關係,才能讓衝突降到最低點。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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